「启副」添香(上)
孕期平淡日常文
民国背景,为了合理揣崽(-.-)涉及一点ABO。借用以往太太们的说法——乾元,坤泽
谈恋爱生宝宝,就当佛爷是和平年代的军队长官一枚吧。
盛夏时节的长沙街市总是最喧闹的,目及之处商号林立,街边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张启山所乘的轿车正缓缓穿行在繁华的中心街道。
军中事务暂行妥当,得了一日清闲。今日清早,他换上一身轻薄的莨缎便装,独自拜访故友,也趁此机会给那随时待命在侧的副官歇了假。
返程时,已将近正午。
行至盛字号饮冰室门前,张启山抬手唤司机停了车。
上个月路过时,依稀从副官嘴里听得盛记冰室销路极好。吃冰在长沙当下风靡盛行,想来必然是被这小馋猫惦记许久了。
推门入店,便有小厮眼尖见他穿着体面,麻溜儿地迎了上来:
“客官里边儿请——小店当季热销刨冰、冰果露、菱角冰,还有今年新上的纸包冰,您看您来哪样?”
张启山面对招牌上一长串的品名拿捏不定,思忖片刻,开口道:
“我家夫人喜好甜食,不知有何推荐?”
“先生真是体贴家室。夫人爱甜可选纸包冰,上边淋了果子露,定合夫人口味!”
在小厮热情又充满赞许的打量下,张启山最终买了一整盒纸包冰,临走时又拎了罐桂花酸梅汤,拿外套严实包裹起来,命司机速速回府。
回到府上,并未见副官出门相迎,四下也不见人影。上楼推开书房门,却见那人趴在小桌上睡得正酣。
张启山当即放轻脚步行至他身旁,将手里提着的小心搁在桌上,弯腰打量这副情态可人的睡颜。
窗外鸟啼蝉鸣交织,头顶微风吊扇轻旋,好一番氤氲澄澈的盛夏光景。
张启山不忍叫醒他,可瞧了瞧桌上这些争分夺秒带回来的冰饮,还是凑上去在副官唇上啄了一口,刚拉开些距离,便见他睫羽微颤,蒙眬睁了眼睛。
“近来怎么如此嗜睡?”张启山捏他鼻翼,微笑看他,声音轻柔好似耳畔呢喃。可此番话到了副官耳里却变了味道——他瞪大眼睛看着张启山近在咫尺的脸庞,面颊臊热,迅速从椅上蹿起,规矩站起了军姿:
“佛爷!属下逾矩了,请佛爷责罚!”
“整日把责罚挂嘴边,好像我是阎罗王一般。”张启山看着瞬间抖擞精神绷直身子的副官无奈暗叹:明明是自己带出来的兵,怎么总是分不清情话和训话呢。
“今日路过盛记冰行,买了些消暑解渴的东西,副官来替我尝尝。”
果然,听到自己挂念的,眸子立刻晶亮有神,他朗声答“是”。见张启山拍拍椅子,随着他坐下,拿起一支捧在手里层层展开,将黄澄澄的冰棍纳入口中吸了一下,冰爽清甜口中四溢,眉眼弯弯地对着张启山说:“好甜的,佛爷也吃,要化了。”
张启山莞尔,伸手握过他的手腕,就着他适才舔过的冰棍咬了一口,然后饶有趣味地打量起副官闪烁不定的害羞眼神。
这兑了糖水淋了果子露的纸包冰,的确讨副官喜欢,可他吃了一个之后却怎么都提不起胃口,倒是那酸甜的桂花酸梅汤被他不知不觉喝掉大半。
张启山无奈只得把剩下的纸包冰分给了佣人,暗自琢磨小副官的口味自己居然拿不准了。
午饭时,张副官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儿,看着一桌子佳肴稍显无精打采,连他素来爱吃的粉蒸排骨、粘豆包此时都失了颜色。最后,一碗白饭竟拌着腐乳勉强吃净了。
张启山坐在他对面,手心托着碗不时抬头打量这反常的人,见他席间哈欠连连,开口问道:“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副官听闻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属下只是因天气闷热,扰了胃口,佛爷不必忧心。”
之后他想起昨日佛爷吩咐他给九爷送的请帖竟被自己迷迷糊糊给忘记了,便匆忙向张启山赔罪,换上便装起身出门。
张启山何时见他如此怠工?待副官出门不久,便悄悄尾随在他身后。
副官先是老老实实地去了九爷府上送帖,折返途中却神色匆匆地拐进了回春医馆,出来时虽两手空空,可看起来心绪恍惚。
躲在不远处的张启山殊不知此刻小副官心中已似林鸟失群、天地变色般落魄。
张启山见他往自家宅邸的方向走,便抄了近路匆匆往回赶。
可他回了家,直至傍晚才等到副官踽踽而归。
副官进了府径直往自己房里钻。屋里黑灯瞎火的,他也不开灯,脱下外衣便往床上坐。
正在这时,忽而落入一个紧实的怀抱,紧接着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嗓音:“送个帖子送到天黑,跑去哪里溜差了?”
张副官惊魂未定:“佛...佛爷怎么在这儿!”他挣了两下,任由张启山抱在怀里。
张启山打开了壁灯,自房间一隅铺了层暖色。
他把怀里的人掰过来,有些严肃地说:“你最近怎么了?房间里藏了人都觉察不出?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怎么办?”
“属下...属下...”张副官吞吞吐吐半晌也说不出什么为自己辩白,只得垂头道:“但凭佛爷责罚。”
张启山听到他把责罚挂在嘴边就胸中气结,掐上他的脸蛋儿说:“傻瓜,我是担心你。你总这样恪守规矩,就像是在故意同我生分,是不是忘了我是你什么人了?”
副官当然没忘,不仅记得,还时时刻刻把这件事滚在心尖,翻来覆去地思量——三个月前,一场酒后意外,他同张启山有了肌肤之亲,在那次“意外事件”中他被面前这个乾元完全占有,作为他的坤泽,副官至今都尚未接受自己和朝夕相处的长官成了伴侣这件事。
“属下不敢忘。属下恪守言行,只是不想佛爷遭外人编排。”
说完他捏了捏张启山的掌心,一双明眸望着眼前人,像在许诺。
张启山心中一阵暖意,却又不免酸涩——这副官哪都好,就是一牵扯到自己的事就过分谨小慎微。乾元坤泽结合本就天经地义,他张启山倒要看看谁敢说一个不字。只是张日山一直以来身处军营有意隐瞒自己的性征,若是真的传出去,也该是他替自己这位克己奉公的好副官担忧才对:
“旁人说什么就随他们好了,反正我对你——是越看越喜欢,事已至此,你也休想后悔。”张启山勾起嘴角俯到他耳畔,伸手探他心口,只觉得坤泽颈侧缕缕丝香摇人心魄,引得他胸中怦然不止,不禁衔住那人耳垂,开口的声音染了笑意:
“不仅不能后悔,日后还要正大光明地跟在我身边,让我披红结彩设宴酬宾地娶了你,再为我生一双娃娃,同我白头相守才行。”
副官心间动容,两人自结合后都未表心意,再没做过任何越界的事,如今张启山这番话仿佛解开了困扰彼此多时的心绪。
他任由自家长官把他压在榻上耳鬓厮磨,觉出那手掌探入衣襟时,张副官才恍然清醒过来,摁住张启山的手,神色为难:
“佛爷!佛爷,今天不可以......”
张启山与他拉开些距离,审视他:“曰山若是不愿意,我就不碰你。”
“曰山愿意!”
张启山听他答得笃定,面色却左右为难,只当他是脸皮薄,定定看了那人一会儿,复又俯身钻进了他的颈窝,伸手解他穿得周正的衬衣。
这次却被那人双手推着胸口阻止了:“佛爷....真的不行...”
张启山喘息着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心道这张日山平时执行任务绝不拖沓,如今怎么净给他出难题。他扶额,把副官拉起来同自己面对面坐着,问他:“一边说愿意,一边又说不行。你给我个理由。”
张副官登时一副被上级训话的模样,挺直腰杆答:“回佛爷,属下,属下身体有恙。”
“哦?那今日回春医馆的坐堂大夫怎么说?”
张副官瞪大双眼不可思议道:“佛爷居然跟踪我。”
张启山抬手一拍床榻,佯装怒意:“一整日茶饭不思、鬼鬼祟祟!你是我的人,跟踪你,你有意见?”
“属下不敢!”
“都敢撒谎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向来顾忌坤泽的身份被外人知道,又怎么会一个人去医馆?”
“佛爷......佛爷您就别盘问属下了。”他瘪瘪嘴,平日里的七窍玲珑心在张启山面前是一窍不通,急得想哭。
“那就别怪我军法处置了。”张启山话音未落就把他扑倒在床上死死压制,从手边衣架上抽了领带去捆张日山的手,其间副官哀求连连,眼见着张启山把双手捆扎结实了要往自己小肚子上跨,连忙哀嚎着制止道:
“别别——我说、我说,佛爷先轻点。”
张启山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看他皱着脸蛋的模样,心里却憋着笑:“好,你说。”
副官深吸口气,
蹙起秀长的眉毛。
把头一偏埋在枕头上闭着眼不敢看他,
终于开口道:
“大夫说了.....近日不可行房事。大夫还嘱咐说要我——”
话说一半,气息都被拉长了:
“安心...养胎。”
今天先码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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